“剪得不错,跟外面理发师的水平差不多啊。”枣庄市立二院精神病四病区病人老高一边照镜子,一边跟刚给她理完发的护士朱召芹说。“理完发显得更精神了啊,老高”排队等待理发的病友们调笑道。在外人眼中的白衣天使竟然是个理发师?作为新员工,这个现象真令人不解,难道是理发师自学成才,考上了护士?
为了一探究竟,我特地“采访”了“理发师”朱召芹老师,没想到她的回答竟然是“基本上每个病区、每个护士都会理发,其实这都是被逼出来的”。
请理发师比请财神爷还难
朱召芹老师是精神病四病区的老护士了,这个病区基本都是病情较重的女病人,对于自身疾病认识及自我控制力很差。护士们承担起了照顾病人的义务,要给病人洗澡、洗头、梳头、换洗衣服、修剪指甲等,但理发却是一个老大难问题,病人头发一长,护士们就头疼,不仅病人不舒服,而且不利于清洗。由于四病区为封闭式病房,病人不能离开医院,而请理发师上门理发则比请财神爷还难。“理发师一听说要到市立二院给精神病人理发,马上就说忙、忙,没时间。”因为世人的偏见,在外人眼中,精神病人是些令人“害怕”的另类,不敢接触。朱召芹老师告诉我,有一次,一个理发师实在受不了护士的“啰嗦”,终于答应要上门。没想刚出门便遇见他的老板,老板一听说理发师要去给精神病人理发,马上落下脸色,问他还想不想做生意了,结果那个理发师当然不敢去了。
“偷学”技艺 3个月去理发店3次
每次被外面的理发师拒绝,护士老师们心里都不好受,她们心想什么时候自己也会理发就不用再受这种气了。有一次上网,朱老师偶然发现,网上有很多视频、图、文字教大家怎么理发,好像学习也不是那么难。
于是,朱老师就带领大家开始利用业余时间上网自学理发。但是渐渐地她发现对着电脑自学还不解渴,平时还利用自己理发的机会到理发店“偷学”。以前很少入理发室的朱老师,自学期间,3个月理了3次发,而且每次去理发时她都故意让别人先剪,然后仔细看理发师是如何剪的。轮到自己时就不停向理发师问相关技术问题。这样学了3个月后,朱老师开始动手帮护理姐妹们理发,没想到“一炮而红”,周围观看的病人都排着队找她理发。
给病人理发就像是“哄小孩”
“给病人理发就像哄小孩。”朱召芹说,病人的病情轻重不一,随时都有发作可能。理发前要先做思想工作,做通了才能理,理发过程中则要非常耐心和细心。不仅如此,理发用的剪刀、电剪等工具必须用完一样收一样,不然病人突然发病会很危险。
“现在比刚理发时好多了,现在只要有一个人理发,其他头发长的病人就自觉的排队。”朱召芹现在半月集中给病人理一次发,这给她的护士工作增加了有意义的内容。
护士干上了理发师,真应了:磨砺以须,天下有发皆可剃;及锋而试,世间妙手非等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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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讯作者 何文强)